《創造安娜》:我們缺的是一個英雄的故事

起初會注意到安娜的詐騙故事是兩年多前看到朋友轉發她出庭的照片,於是好奇在Instagram上搜尋此人,雖然說安娜的衣品是公認的好,但我爬文了解她被起訴的原因後還是無法了解「這樣一個女孩是如何騙倒紐約上流社會的大人物?」後來又看了國內外的Youtuber談論這女孩,越看越不了解,或許是太孤陋寡聞將上流社會想的太簡單了(其實是複雜)。

上流社會的圈子應該是連動的。怎麼可能一個人突然出現就能偽造身分騙人!?

安娜是一位俄裔德籍的小鎮女孩,父母雖然屬於藍領但生活狀況並不算差,至少父母支付她讀(過)英國知名的設計學院聖馬丁藝術與設計學院,但他們距離上流社會還是很遙遠的⋯⋯安娜事件迷幻的部分很多,她並沒有改變自己的外觀,又是如何從大學輟學到巴黎的《Purple》時尚雜誌工作——光是沒學歷可以做到這點已經很厲害了——如果她在巴黎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實習生女孩,又是怎樣在申請紐約工作後轉變了身分,難道以前她就倫敦或巴黎時已經騙人?很奇妙的是參加四大時尚週的名媛及網紅基本上都是重複的,大家互相熟識。而聽說富豪真面目是沒辦法用google搜尋到的,或許她一開始靠著自身的氣質、氣勢加上那身衣著品味就能讓人信服,加上富豪無法被查到的這一點更令人合理相信。可是歐洲說大不大,在紐約社交圈的人肯定也會有歐洲富豪家族的成員,難道沒人想好奇拉個關係問一問嗎?但這些不解和質疑當然只是後話了,如果我身處其中大概也會和他們一樣相信吧?我就是保持著這種獵奇心理才追完Netflix上的影集,影集中有許多角色的設計和表演都令人匪夷所思,不過看完後又結合我之前對於安娜事件的理解,大概有點明白像她那樣的女孩如何騙倒紐約上流社會了!

先說她是如何的女孩

外觀上:安娜完全稱不上有顏值,而且她的身材以歐洲女孩而言偏胖,對時尚或上流圈來說應該算是過重,雖然她有著極高的穿衣技巧——不奢華、不追求熱門款、大多穿著名流的低調顏色——但我無法忽略她過小的牙齒及不佳的髮質膚質,富豪不一定要長得漂亮,但他們應該會是精心打理過自己的,至少牙齒要整齊、皮膚要好吧?個性上:看了她的採訪影片,安娜對於自己做過的「詐欺」行為絲毫不後悔,並且覺得別人因為她拿出百元鈔當作小費就相信她很是愚蠢。對應影集中她的各項反應,她是個極度自戀的人,又很狂妄自大,認為自己正在打造一個偉大的事業,別人不理解就是目光短淺。(但她個人的計劃,與別人沒有一毛錢關係啊🤯)

以下純屬個人瞎猜測

渴望得到「成功人士」的認可

在影集中最後,記者和安娜的辯護律師都陷入了她的故事當中,真正的關心起她的「人」,似乎很難抽身,他們都是已邁入中年的專業人士卻想得到安娜的認可,雖然安娜的詐騙並未完全成功,但至少已騙到挨過金融風暴且閱人無數的頂級金融律師及銀行。極端的說,是騙子的翹楚吧?姑且算她成功。我認為也可以說記者和律師是迷戀她的故事。一個二十出頭、無家世背景和學歷的歐洲女孩獨自在美國奮鬥,表面上她做了一個異想天開的白日夢,因為她的夢想大於自己的能力和客觀條件許多,但始終深信自己只差一步,即便是被判刑之後的採訪,她還是如此相信自己是可以達成夢想的。安娜已經找到專業人士為其基金會的計劃背書,我認為她若是務實一點,不要住在高級飯店又欠下房價,等到貸款到四千萬美金,她的基金會並非不可能的任務,畢竟在紐約的名流圈注重關係及人脈,她的第一步已經達成了。不過她貸款時提供的資料是假的,這當然是違法,所以我是退好幾步說:若基金會完成,她透過此盈利(洗錢),若有能力還款也就沒人會追究前面的欺騙手段,安娜在接受採訪時也說「哪個人做生意沒有騙人?」

英雄故事是每個時代都需要的

假設這只是一個虛構故事,觀眾一定都會很希望她完成貸款。要不是我知道她已被判刑並因表現良好提早出獄,我應該也會希望她成功。這整個故事太不合理且有迷幻性質就非常符合小人物變成英雄的設定,而在社會氛圍普遍低迷的情況,當時又剛剛好是川普執政時期,移民者受到歧視,政商間骯髒的交易⋯⋯出於人性,大眾應該都會期待出現一個有辦法從銀行或巨賈、政府騙取巨額的小人物,好比小時候看的《亞森羅蘋》或者近幾年很夯的西班牙影集《紙房子》!

前面說建議很有正義感的人不要看這篇文章,因為正確來說安娜不能被稱為英雄。但在許多文學或電影中,不都會神格化了英雄?

從荷馬史詩《伊利亞德》、《奧德賽》起,人們已開始追求並執迷於聲望到打造美國強國色彩的超級英雄系列,這也可以印證在安娜身上,若強化她俄羅斯裔的背景和口音在歐洲被歧視,因此轉向美國重新打造身分,在影集中她非常在意辯護律師以她「客觀上不可行」為辯護,不想讓世人覺得她沒有能力打造一個事業,那是危害到她的聲譽。她最後的掙扎看似很可悲或可笑,但我相信對許多人而言有能力和她營造出的形象比起自由更加重要,那種維護聲譽的想法也是對於英雄主義的癡迷吧!


創造安娜:甚至不是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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