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自己不懂一件事情不是在謙虛,是確實不明白。但我依然想從個人的欣賞角度去分享,例如從中學時讀了沙特、卡繆或其他與哲學沾點邊的文學,談論的都只是文藝上的欣賞而非哲學。
Milan Kundera曾說法國文學為人詬病的就是太重視思想而非故事本身,他舉了卡繆這類的哲學小說寫的作品實際上沒有什麼可看性,但我其實就真的當成文藝讀,並非我完全看不出他在《鼠疫》、《正義者》中的寓意,但我身為一個文壇素人就只是純粹欣賞。
前天在社群上說「為什麼真的愛看書的人都不敢承認自己看書,而不真的閱讀的人一直強調自己看了什麼書?」其實我想說的是在公關上的一種角度,假設一個人想營造出「讀書人人設」即不需要重複說明自己讀了哪些書,因為公關的重點是由別人發現你的「特長」而幫忙宣傳的。
補充:愛看書的人可能是謙虛而不承認,另外一種我不清楚。但當然有第三種確實有看書也愛掉書袋的,因此還會有第四種,不看書並承認自己不看書的!可能還有第五種,自認讀了很多書但假掰的文青不認可那些是書。還會有像我這樣主觀上不覺得自己掉書袋,卻被認為很傲慢,客觀上或許「真」假掰的人。
後來我反省,寫了這帖文字面上會讓人感覺我是批評強調自己閱讀的人。不過這段文字不包括不試圖營造出讀書人形象的人。
於是,這又會連結到一個字面上的提到的問題「真的愛看書的人都不敢承認自己看書」嗎?
我認為這段話多半是正確的,畢竟我鄙視過一位知名作家(妥妥的老文青)強調自己一天讀一本書,當時我的感覺就是:「真見笑,一個文人還有必要說自己讀什麼書?」這就像你不會說自己很會寫作,作文能力很好或是自己一直在讀書一樣,這些客觀的事實都是別人能看出來的。可能,我對文人又會有一種期待,即是:他不應該顯擺。
他理當讀很多書,不然也寫不出那樣的文字;而寫不出那樣文字的人,若是真的讀了很多書,難道看不出來自己還有進步的空間嗎?
基於這種原因,彷彿就會有許多人實際上閱讀了很多書,卻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有閱讀。但不包括我,我一直感覺自己閱讀量是確實比不上別人的。
我只是個文藝欣賞者
寫的那些不確定是評論文字就只是一種對自身的觀察,時而連結到自己的經驗與生活,不論在文學、電影和影集都是如此。
雖然曾寫文章自黑為narcissism,但真正的我只是頂多不自卑且自在,並沒有達到自戀的等級。從自卑到不自卑的過程中也是走了好長的路,想不起來自己從哪一刻開竅接受自己的樣子,但還完全記得小時候感到自卑的內心,也許會有人用謙虛來形容我那時的狀態——不明原因的看到每個人都覺得對方比我聰明、漂亮、厲害,即使大多數人都說我很聰明、很漂亮,我小時候都覺得那是在安慰我,我看到的自己就不是那樣子。
同理,到現在,我對於自己能夠掌握一個技術和能力需要有很強大的自信是每次做「必然」會成功才認為自己已足夠,但這樣的標準肯定是沒有一件事情符合的——烘焙甜點會有失誤的時候、寫文章也一定會出現紕漏——因此我不敢說自己讀書時能夠看到文藝以外的事。
此刻,剛好聽到《夏天的夜裡沒有晚風》中歌詞寫道:藝術圈的朋友過得像上班族,上班族都在談論藝術。覺得蠻有意思的。
一定要從文字中看出作者想法?
我一直認為寫作者的思想跟主張都在文字中,若是誠實的寫作肯定會自然吸引相同性質的人,也就會失去某部分的讀者,沒人可能受到所有人的喜歡。如果文字中看不出寫作者的信仰那有可能是他的文字能力有問題,或是他沒有誠實的寫作。
寫作本身就是一個訴說自己價值觀的媒介,若讀者看不出來那當作是一個文藝閱讀也罷,但沒有必要追著寫作者對於每個單一事件的看法,不身為他的讀者或許就無法理解他的中心思想,但那樣還有必要探討嗎?
我想到納博科夫回應文學評論家對他的看法,他說,評論家如果不是研究至少三個國家不同文化的作者,各自三人以上,那他沒必要回應評論家的看法。
寫這篇文章是為自己打一下預防針,我經常會想分享自己的閱讀想法,寫成一篇專文或者隱藏在雜談中,確實都是真實的想法但並非專業探討,可能是我的閱讀喜好比較硬,而看起來有偽專業。
雜談其實是看似沒有一個邏輯卻被我混合在一起,從一點到另一點間並無絕對性的連結,但我通常說的都是與創作相關之事。更多內容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