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不是梵谷畫的《The night Café》。
後來我開始覺得咖啡廳的故事過於陳腔濫調,不論是裡面的中年創作者常客、年輕編輯、店主或喜歡聽爵士樂的咖啡師都太理所當然了,雖然他們極有可能就是出現在真實中的人物,如此的設定似乎也諷刺著生活中的無聊。
而我,只是一個人發狂的創作者(硬要這麼定義的話)又能明白什麼?如果諸位還記得上一篇《咖啡廳創作者》的內容,我只是被逼著要繼續創作的人,一切也沒什麼意義,但話說你們之中有人每天焦慮自己要讀多少書、要寫多少字又有什麼意義?
那是我和一位看起來只有十五歲的神秘人物的約定,不得不持續的寫下去,這似乎變成我目前唯一的責任和義務,他沒有規定我應該寫多少又要寫多久,我也覺得被一個少年限制住很可笑,一切如同是造物者的「承諾」——永遠不知道何時會兌現又必須準備好,我唯有聽命的份,為了讓自己趕快逃離「舊的生活」⋯⋯
「新的生活會比較好?」偶爾在夜晚的咖啡廳寫作時會這麼想,若我當初一鼓作氣跳下去又會有什麼,是自殺者必下的地獄或是我的靈魂依然在人世間遊走?天堂大概不會屬於我了,畢竟我這輩子沒做過什麼好事。
最近我起的比較晚,午後才開始到咖啡廳寫作會一直待到凌晨。
夜晚咖啡廳的客人有兩位是一周內重複出現三次的,應該是咖啡廳下半場的常客,一位看似無家可歸的少女,以我的觀點來看是少女但應該有二十歲,和一位上大夜班的連鎖超商店員,他會穿著超商制服到咖啡廳內喝咖啡,我直覺認為那是在他上班前,因為他看起來是想讓自己打起精神,其實也可能是下班後才來喝咖啡。
這和一開始寫到這間咖啡館為「文青咖啡館」的設定又有所不同了,但可不要誤會我對超商店員有什麼偏見,在此只是想表達這間咖啡廳白天和夜晚的風格是有所不同的;那位無家可歸的少女也不像文字中看起來的悲慘,估計是自願離家的,她穿著是比較好質料的駝色風衣,甚至背的包包還是Porter。這幾天天氣逐漸轉涼,她也就不這麼狼狽。
這個時間點的客人和白天的客人不同,我能感覺他們是為了混時間才待在這裡,而白天的客人多半是為了某種目的,寫作、讀書、語言家教、視訊會議⋯⋯等等,進行「需要一個特殊空間或氛圍」的事項;夜晚的客人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們,有的也不能算是客人,好像趁著服務生不注意就混進來,直接趴在桌上睡覺或者就只是玩玩手遊。
反之,白天的客人總是想表達自己配得上「文青咖啡館」的這一設定,拿在手上的書不是沙特就是卡繆或各個世界經典文學,我一度懷疑那些就是買來偽裝的。
但他們若是讀過這間咖啡聽店主的獨白就會發現一切很多餘,店主想開的是一間明亮且能帶來豐厚收入的店,那些一待就一整天的客人都沒想過自己才是店主不歡迎的,誰管你讀什麼存在主義啊?
《虛構的咖啡館》是一個即興創作的概念,很隨興的繼續接著寫。